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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陵城郊外,义庄。
尔丝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晃悠晃悠的,对付无赖,就得更无赖!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嘛?
“不知道。”惟索诚实地摇头。
“打开看你就知道了,要是敢叫唤一声,就立马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乖乖地滚到我视线范围波及不到的地方。”尔丝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将钥匙插进铁锁里,转动了几圈,取下铁链条,推开冰冷的大门。
房间很阴冷,地面也潮湿,甚至还有蜘蛛蜈蚣到处乱爬,屋角上,大大的蜘蛛网破了一个洞,似乎是被某种爬行物体袭击过。
昏暗地房间里,排布着二十多张矮矮的石床,每一张上面都有深深浅浅的暗红色血迹,一层有一层地叠加着,已经成为了厚厚的污垢。
衙门的三具焦尸老早就被人抬到这里,搁置在冰冷冷的石台上,封锁起来,好在已经碳化,不怕变质或者更糟。
焦尸还是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三张石床上,无人问津。
什么东西都可能丢,偏这东西不会丢。
果然,惟索的眼睛,一瞬间张成一个鸡蛋,尔丝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期待着尖叫或者惊恐的表情,这样,她就有理由把这个从她身上吸金的家踢走了。
惟索目光只游离了瞬间,很快又恢复回来。
“这是义庄?”
“没错。”尔丝点头,目光却不离他的表情,有着切切地小期待,快尖叫,快害怕啊!
“卫生条件太差!”他环顾四周,淡淡指着石床上的血迹:“你就不能好好刷一刷?”
“什么?”尔丝皱眉。
“装置破了点,能加一间冰室就好了。”
“啊?”尔丝愣了,这小子什么频道?
正要讲个鬼故事吓唬他,一个细细长长地声音在外面叫到:“白公子,白公子?”
“谁啊?”尔丝皱眉,往外走去。
门口小路的尽头,站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那女子后面停了一辆马车,后面站着一个小丫头,叫声正是这小丫头发出来的。
尔丝上前一打听,原来,又是一单生意。
马车里躺了一个人,这人,年纪轻轻,有家有室,非要去青楼偷腥,结果遇上了争风吃醋,被一个世家公子一拳捣鼓死了,他妻子恼他,不愿报官,双方已经私了,只是尸体不好处理,必须打扮一下,否则瞒不过精明的婆婆。
很心动的价格,尔丝却摆手:“不行。”
“为什么呀?”那女子很焦急:“我听说您是全天凌最好的仵作了。”
“现在有案件要处理,没空。”
要不是惟索这小子不停地拖累她,导致案件没有丝毫进展,银子早就大把大把地进账了,尔丝越想越气,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别呀,后面这位英俊的公子,是您的徒弟对不对?您没空,让他代您动手也行!”那女子心焦,不停地哀求。
尔丝看了看日头,已经移过正南方,她天黑之前必须进城呀。
尔丝原本不想答应,转念一想,嘴角又扬起来,徒弟?徒弟!
“惟索,你去把人搬过来吧!”
尔丝指点道,让你跟尸体亲密接触,就问你怕不怕!
谁知道惟索丝毫不畏惧,长腿几步迈过去,从马车里拎小鸡一般拎出来一个白胖的男尸,径直进了屋子,丢在石床上,咕咚一声,胖胖的头碰上石台,发出一阵响动。
妈呀!大不敬!莫怪莫怪!
尔丝瞪了他一眼,忙站在石台旁,双手合十朝着那人鞠躬,念叨几句从金刚经上背下来的台词,又偷偷看了两眼家属,幸亏那两人站在门外,不敢进,没看见这心塞的一幕。
尔丝从小的卢的背袋里掏出一个工具包,里面装的是散粉、腮红、刷子等道具。
“你很擅长化妆?”惟索抄着手站在一旁,跟大爷似的。
“废话。”这是吃饭的本事,必须擅长啊!
“谁教你的?”
“自学成才。”尔丝懒得理他。
“我试试。”惟索不仅不怕,更是取出一根黑色的硬头小笔,跃跃欲试:“这是画眉毛的咯?”
“不是,这画眼线的。”尔丝瞄了一眼,忙着低头将东西一样样的摆开在石台上,没工夫理他。
惟索手贱地掰住那胖男人的眼睛,估摸着位置,拿笔往眼皮上画去。
“喂,你干什么!”尔丝焦躁地夺过来,瞪了他一眼:“一边玩去!”
推开他,尔丝专注地画了起来,惟索瞧见,心又痒痒起来:“我也试试!”
尔丝拗不过他,只得将笔头递给他,令他画另一只。
“不对!一定要贴紧睫毛根部,你画到眼皮上面去啦!你是不是手癌晚期?”尔丝骂道。
惟索低着头,修长有型的手指,将手套撑展地极为完全,随意握着笔,又描了一遍,尽管手指姿势很美,动作很稳,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