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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这感觉一点也不好。
然而那么多年,他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还是先问问师父,看他能不能把二十年前的事告诉自己吧。
房内,殷俊脸色不太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刚要说什么,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殷亦九说:“师父,我有点事想和您聊聊。”
殷俊看了看他的脸色,从他站直的身体中感觉到了他的慎重,他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心情沉重地出了房间,并且贴心地带上了门。
院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练武场,三个小师侄是与玄门交好的世家送来锻炼的,也不指望他们能学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本领,就想着习武强身、磨砺品性也是好的。
每晚饭后他们都要在练武场打一会儿拳,殷俊出了院子就看到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有模有样地过招,另一个年龄更小些的在旁边喝彩,一会儿纠正那个,一会儿纠正这个。
过招的两人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他才消停些。
殷俊站在屋檐下看得津津有味,还是旁观的小孩儿发现了他。
“师叔!”
晚霞把小孩儿的脸映得红彤彤的。这小孩儿今年十四岁,是殷俊旁系师兄的外门徒弟,另外两个也是,他们都是程家的子弟。
小的这个叫程诚,过招的那两个分别叫程谦、程让,他仨是一家人,后两个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当初他们来拜师的时候,殷俊还特地回了一趟门里。
他们师父也是二十年前的幸存者,收了他们早早就外出游历了。
也许二十年前的事成了他的心魔,他需要多出去走走,心里装下的世界大了,就不会困于一隅。
“小师叔醒了吗?”程诚性子跳脱,平日里师叔祖又甚少约束他们,他每天跟猴似的上跳下串,心里最佩服的就是小师叔。
殷俊伸了个懒腰,招手让他过来。
程诚连忙抬了一把椅子给他坐下,又殷勤地给他捏肩捶背。
殷俊心里舒坦了一些,呼出一口气说:“醒了,还吃了你特地热的饭菜。”
“嘻嘻嘻!”程诚笑得小脸像朵花,“那就好!”
程谦和程让停了手,纷纷过来打招呼。
程谦是大哥,今年十七岁,个子很高,人也白白的。程让比他晚出生几分钟,个子也很高,人却黑黑的。
就程诚,他们大伯家的儿子,出生晚不说,人也长不高,十四岁了跟竹竿似的,一笑还有俩酒窝。
不像他们,一点都不硬汉!
想着,程让撇了撇嘴,又高高兴兴地求师叔教他们几招。
虽然师父去得早,导致他早早离开玄门,但是殷俊的本家功夫还是不错的。
他心里积了满腔的郁闷,正好可以挥洒汗水疏\/解一下。当下就解开衬衣的纽扣,把袖子挽起来说:“谁来陪我过几招?”
程家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程让满脸的跃跃欲试地跳出来:“我我我,师叔我来!”
程谦性格沉稳,他笑着说:“师叔您手下留情下手轻点,我可不想再大半夜爬起来给他涂药。”
上一次大半夜爬起来给他涂药,就是程让非要和小师叔过几招,结果小师叔背着一只手还是几招把他打趴下了。
小师叔当时手下留了情,就让他鬼哭狼嚎了几天,疼是疼,但没伤到哪里。
这家伙从小性子要强,程让这名字的含义就是让他学会谦让,结果他反而越长越争强好胜。
程诚还在旁边拱火:“好啊敢和师叔叫板!师叔您得下重点手,就像小师叔那样,得让我哥明白什么叫高山仰止!”
程谦拍了一下他的头,他“嘿嘿”一笑:“谦哥,这样咱们也能多学点本领啊,你说是不是?”
程谦就不说话了,和程诚在边上看得十分投入。
他是认真记招式,程诚是认真起哄。
殷亦九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起哄声,他穿过院子,就看到自家舅舅和程让在比试。
程诚大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他连忙把椅子搬过来用袖子擦了擦让殷亦九坐下,然后舌灿莲花地说起经过。
程谦还在那边沉迷比划,整个人一武痴。
殷俊有意让他们多学几招,就猫逗老鼠一般和程让过招,架势摆得很足,打人也是真的疼,但重在教授。
玄门传承渊源流长,除了驱邪捉鬼,还分了很多支流,最基础的就是本家拳法和剑法。
殷亦九基本上都学了,尤其是剑法学得出神入化,殷俊就没学剑法,他专攻拳法,招式还被他搞得花里胡哨,哪里疼往哪里招呼。
这也是张闯怕他的缘由。
张闯那也是虎山天才一般的人物,下了山按师父要求到了殷俊手底下,他心里多少不服,但自从和殷俊打过一次之后,他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程让的拳脚功夫不错,哪怕殷俊没认真,他能在殷俊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