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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这个该死的……”男人脸色非常难看，本来温和的一面在小灰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也裂开了一道缝隙。
男人的声音非常大，附近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来，捂着脸的手迅速放了下来，掩饰般对张宁笑了笑。在张宁震惊的目光下，略有些尴尬。
“咳咳，对不起，我有点怕猫。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吧？我是周云涛，是小宁的姑父。”周云涛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西装，风度翩翩地朝林谨深伸出手。顾一一已经奔着小灰去了，小灰很灵活，攻击了周云涛之后立马就跳开了，没有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小灰这一年多被顾一一养得很好，身量比一般猫要大上不少，落地的时候却轻巧极了，庞大的身躯丝
毫没有影响它的动作。
顾一一蹲下去抱小灰，白色的裙子在地上铺开，上面缀着同色的刺绣，之前看不清楚，这么一弄就漂亮极了，在琉璃灯下像星光点缀其中，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小灰？”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顾一一的手指摸上小灰猫拱起的背脊。
出乎大家预料，这只灰猫并没有攻击顾一一。
林谨深和周云涛寒暄了两句就找了个理由离开到了顾一一身边。
周云涛看向张宁：“小宁，林总是不是生气了？”
张宁微微摇头：“没事，我等会儿向林总夫妇道个歉。姑父，你的脸还在流血，快去找刘医生看看吧。”
“唉，我这就去。”周云涛拿过张宁之前喝水的杯子，加快脚步往张家内部走去。
“喵呜！”小灰本来已经被顾一一给安抚下来了，一看见周云涛要跑，又炸毛了，朝着周云涛的身影就追了过去。
猫咪的动作永远比人类灵巧，而且小灰身形小巧，只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从众人脚边跑开。
顾一一疑惑了一瞬，拎起裙摆也跟上去。
林谨深扣住她的手腕：“别急，我和你一起去。”
“恩！”顾一一道：“小灰一直很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小灰和其他猫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太能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用人类的话来形容就是智障儿童。顾一一用了快两年时间才让小灰有了些微反应，也能在日常生活中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但是心里
一急，小灰的反应就开始出问题。刚才顾一一问了半天，小灰也没能说清楚。
林谨深道：“小灰很可能认识他。”
“认识他？”顾一一脚步停了一瞬。“饲主，你说的没错。小灰的情绪表达不清楚，它的动作却给出了答案。”
顾一一和林谨深此时已经走到了张家内部。
大大的宴会厅后面是辽阔的花园设计，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并不能阻止有钱人的奢侈享受。花园内有羊肠小道，也只有小道上布置了路灯，其他地方黑黝黝的一片，这么打眼看去颇有些吓人。
张宁是跟着他们出来的，他的轮椅上配备了许多高科技的器具，手电筒也是有的。张宁伸手按了下右边的扶手，前方就亮起了一片。
“别！这点暗度还影响不到我们的视线，灯光却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张宁惊讶地抬头，只见顾一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南边，那里最靠近马路，有一丛厚厚的灌木丛，可能是为了尽可能地还原自然生态，张家并没有将那片灌木丛修剪。
林谨深笑了笑，很客气地对张宁说道：“张少，麻烦你了。内人着实调皮。”
他说着调皮，嘴角眉梢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宠溺。
张宁点头，又把光给暗灭了。
顾一一耳朵动了动，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张少，看来我们要请你看一出好戏了。”
恩？张宁疑惑地眨眨眼，却发现顾一一和林谨深已经率先往前走去。
张家对张宁是真的非常宠爱，就算是在这样的花园内也为轮椅做出了足够的让步，每一个台阶都有向下的平台，宽度足够轮椅经过，平缓度也能保证张宁使用的时候安全舒适。
张宁跟上前方两人的脚步。
此刻满头雾水的张宁没有发现自己的轮椅落在花园的小道上是没有任何声响的，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往前而去，没有惊扰任何人。
顾一一和林谨深走的自然不是张家早就规划好的羊肠小道，他们自己辟出了一条路，能让他们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同时悄无声息地达到最佳偷听偷看的位置。
“死猫！”刻意压低的男音在重影叠叠的角落里平白多了一丝恐怖感。顾一一和林谨深表现得很平静，他们两五感敏锐，早在小灰冲出去那一刹那就知道了所有事情。包括后面周云涛转身接住了飞扑过去的小灰，他的动作凌厉，行动间没有丝毫凝滞，完全看不出之前还表现
得一副惧怕猫咪的样子。
“难怪古人总说猫有九条命。”
听到这个熟悉的“九条命”，顾一一整个人都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