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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运作虽是原始落后,却也勉强温饱,自给自足。
更兼此地高山险谷,九黎人又骁勇善战,所习武功诡异多变,另有神灵庇护,由是虽华夏立国已逾五千年,九州大地多有统一,而这偌大的灌兜山区,却始终是属于九黎人的自由王国,仅仅向中央王朝俯首称臣而已,设官,驻兵,徭役,缴税之事俱无,这在偌大的中国还是绝无仅有的。
即使是强悍如蒙古帝国,几番讨伐,亦是折戟断剑,精兵丧尽亦是不能荡平这灌兜山区。帝王将帅每亲至于此,常有东汉名将马援之“武陵溪水一何深!”之慨。
而这九黎人占据这灌兜山脉,设九黎寨为其政治,军事,文化中心,又仿十二地支设十二洞主,于灌兜山各处要塞安营扎寨,据险而守。千百年来,虽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却是于这闭关锁国的政策之中,日渐与世隔绝。
鸦片战争,古旧中国门户洞开,劳苦大众虽是日益深陷于帝国列强的盘剥之中,而先进之生产力,民主科学之发展亦是与日而来。而这灌兜山脉深处之九黎人于此等时代潮流之下,亦是越发被这个新世界所抛弃了。
幸好当今九黎王尚算开明,开放山中关隘互通有无,南北商旅亦无须再绕开灌兜山脉徒增资费。又派遣寨中灵敏男童下山接受新式教育,以致使得这个老迈陈腐的世界不至于完全僵化。但是几千年的落后思想根深蒂固,外加九黎寨却有诡异神秘之处,要想让其完全开化,乃是天方夜谭。
而自刘赢康丹一行向西,用了几近半天的时间驰过一大片开阔平坦之地,终于在这黄昏时分,赶到了这入灌兜山脉的唯一开阔入口,和向北出灌兜山脉的必经之地——草甸村。
草甸村,似是一块熟悉之地,十五年前,这里还尚且发生过惊天泣鬼的一幕。村口处的客栈越加显得老旧,里面原本的那个掌柜早已变得佝偻,破旧的栏杆上悬着一面早已褪尽了颜色的旌旗,在那里兀自迎风招展着。
村子外面,虽是暮色黄昏,依然有着不少的人儿在那水田里插秧栽苗,男女老少忙得不亦乐乎。
刘赢,康丹一行出了这草甸村,便算是正式出了清泉镇的地界,完完全全进入了灌兜山脉,进入了他们九黎人的地盘。但这灌兜山脉外围乃是石灰岩构造的喀斯特地貌,像是一个个倒置的巨大石蛋,千百年来,被这山间湿润的风逐次割裂开来。地面上神柱擎天,直插云霄,地底下溶洞相连,神秘魔幻。汥江宽阔平坦,蜿蜒而过,灌溉着江两岸支离破碎的狭长土地。
二人沿江而行,不觉间天色已晚,只得栓马生火,在此将就一夜。二人时常这样,以地为铺,以天为盖,倒也是不亦乐乎。
他们和衣而睡,闲谈一会儿,便各自入睡,不久之后,便鼾声迭起,俱是沉浸于梦乡之中。
夜半,只觉得四周忽然间锣鼓喧天,杀声盈野。刘赢大惊之余,猛然惊醒。
只见冷月高悬,将天地间照得一片通明,直好似白昼一般。四下地势开阔,阴风嗖嗖,以刘赢康丹为中心,南北两面俱是立着黑压压的一队人马。那些人持剑,杖枪,手执藤甲盾牌,个个魁梧壮硕,大多裸露着上半身,强壮的肌肉一块挤着一块儿,棱角分明。
“康丹!康丹!”刘赢摇着康丹焦急地叫着。然而,康丹却是睡得好似一滩烂泥一般,任你费劲百般心力,他就是一动不动。
“康丹!康丹!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刘赢又摇了几遍,反常的是,平日里睡眠很浅的康丹,此时就是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