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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方逸一直在琢磨司徒的话。梁小峰发来消息问他有没有买到升灵剂时,他只是敷衍了两句。不过,结束通话后,他想起梁小峰已经服下了升灵剂。如果司徒说的是真的,自己会不会害了他。
这样一想,心情就更糟了。有些事啊,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
唉,得找个时间和梁小峰谈一谈。
方逸闷闷地回到家,少不得又被婶婶冷着脸骂了一顿。
也是,好巧不巧,正赶上午饭时间,叔叔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饭菜热气腾腾,温馨得不得了。他这么一出现,又得添双筷子了。
“你还知道回来?”
柳眉筷子一摔,就要发作,叔叔方之明连忙拦住,张罗着方逸赶紧给自己拿碗添饭。
“吃过了,我先回屋了。”
方逸可不想添堵,真要上了桌,以婶婶的脾气,不从头骂到尾才怪。他早在路上给自己买了个鸡蛋灌饼。
现在,他就想赶紧爬上床,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会儿。
不过,这个愿望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他刚迈出一步,就听堂弟方宪幸灾乐祸地开了口:“喂,听说你得罪何少了?”
我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就听柳眉那尖利的声音响起:“何少?哪个何少?”
“妈,你忘了?”梁宪埋怨,“就是咱们海德拉星大议会副议长何元勋爵的长子。大舅以前给他小叔叔当贴身侍从,现在帮着他家管理矿区。他们家是很有名的神武者世家,在帝星那边也有势力呢。”
这一下把柳眉气坏了。
得罪何少,那不就是得罪何家吗?
柳眉自己没有圣泉和先天光轮,但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地阶初级的低阶武者,靠着何家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而且,儿子方宪今年要考武者学院,少不得以后还要求着何家关照。得罪何家,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柳眉本来就不喜欢方逸。方逸的父亲方之旭在世的时候,她看在钱的份儿上也就忍了。结果方之旭死了只留下两千金币不到的遗产。
两千金币能干吗?
光是儿子方宪每天用来提高体质的灵药,一年就要花掉一千金币!
方之旭那个老东西,当初要是没在他那个废物儿子身上花那么多钱,这剩下的不都是她的宝贝儿子方宪的吗?
方宪可是光轮天赋九级呢!
说起来,他们柳家三代都没出一个比方宪天赋更高的武者。每次想到儿子,柳眉就自豪得不得了。
再看方逸,那自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越想越气,骂得也越来越难听。矛头不知不觉就转向了丈夫方之明。
“方之明,你摸着良心说,我柳眉嫁给你,享过几天福?照顾你们父子也就算了,还得替你照顾你死了的哥哥的儿子,供他吃供他穿,还得看他脸色!我告诉你,你侄子要是影响了我们家方宪的前途,我就和你离婚!对,离婚!”
方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供他吃穿?
婶婶你睁眼说瞎话良心不疼吗?我每个月的备选武者补助都捏在你手里,这钱里有一半你都花在方宪身上了吧?
“哈!你看他那态度……”结果,白眼被柳眉看见了,顿时又是火冒三丈。
方逸的脾气也上来了,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婶婶,就算得罪了何少,那也是我,不是你们。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何少去消息,告诉他我和你们柳家,和方宪,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看好不好?”
“你……”柳眉气结。
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本来不知道是一家,现在一说,那不就一清二楚了。
“好了,好了,阿逸。”方之明连忙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婶婶也是担心,没别的意思。你快去休息吧。”
说罢,又把妻子拉到一边,小声地阐明利弊。
方逸趁机回了房间。
地下室,连一扇窗都没有。他打开灯,把旅行包扔到床下,重重地睡到床上。台灯的光芒在视野边缘轻轻晃动,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想起几年前老爹在世时,他还住在楼上朝南的卧室。那时候婶婶和柳家人对他还很好,见了他总是亲亲热热。
后来,老爹去世,一切就变了。
婶婶不再对他和颜悦色,看他的目光总是冷得像沼泽里的石头。
他开始不懂,为什么以前那么好的人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渐渐地,才知道原来人情冷暖,大多数人脸上都戴着一层伪装的面具。
不过,人的适应力很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是习惯了。
他懂得了一句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虽然他并不喜欢梁小峰行事的态度——梁小峰太势利了——但他记着当年的情谊。
老爹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婶婶故意克扣他的午餐,是梁小峰把自己的午饭分了一半给他。
如果不是法律规定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