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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卫清欢和卫秋山站在一个挖的粗糙的洞口，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略微沉重迟缓的呼吸声。
卫秋山看向大儿子：你确定是这里？
卫清欢点点头，他乍一看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个强悍的男人竟然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可是，这里其实距离卫家所在地并不遥远，自从卫家为了自保选择性露出几张底牌后，凶名传遍这周边，没道理邱总不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不来找他们呢？
不仅卫清欢不明白，卫秋山也想不到这其中的原因。
从大儿子口中已经知道邱绍病的有些严重，他过来的时候特地让大儿子在位面商店里买了点药，站在连简单的石门都没有的洞口，卫秋山有些难过。
“邱总！”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里面的人还是听到了，沉重迟缓的呼吸声忽然静止住，半晌都未再响起。
“邱总，我是秋山，现在进来方不方便？”
里面男人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声音嘶哑：“进来吧。”
卫清欢打开手电筒，退后一步走在卫秋山后面，洞内的空间出乎预料的小，他们才走了两步，竟然就看到了邱总的脚，仔细一看，男人蜷缩着坐在地上，身后就是洞壁，一个洞口，竟然才不到一米深！而曾经如此骄傲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头发凌乱，面色蜡黄的仰头看着自己，眼神平静。
他的嘴唇哆嗦了下，如果说之前只听儿子说过情况很糟的时候，他只是有些难过的话，那么现在真的看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狼狈的男人，卫清欢的眼眶湿润，声音干涩：“为什么不来找我。”
邱绍的眼神闪了闪：“看到我这样，你很难过？”
卫秋山本来还只是有些生气，可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说出这种话，他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吼：“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遇到难事，明明知道我能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你的脑子也被火烧没了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邱绍呼吸困难的咳嗽了几声，哭笑不得道：“先松开我，不然还不等你把我带回去，我就要被你给闷死了。”
一个多星期没有刷牙洗脸的男人说话时，味道着实不怎么好闻，不过卫秋山并没有嫌弃，只恨恨松开手，从背包里取出药喂他吃下，并拿出一瓶八宝粥打开了递给他：“吃掉，吃完就跟我回去。”
卫清欢摸摸鼻子，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看到自家老爸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邱绍有病在身，四肢虚软提不出什么力气，就是端瓶八宝粥都在颤.抖。卫秋山就这么冷眼看着，并不帮忙。邱绍苦笑一声：“我没力气。”
卫秋山冷笑：“你不是很能吗？”
“还在生气？”
“……”
邱绍放下罐子，看着被手电筒照亮的狭小洞内，苦笑：“我也想去找你，可是看我现在的情况，是个连动一下都困难的废人，就是有心找你，也没有办法。”
卫秋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些手下呢？”
“嗤，”邱绍自嘲一笑，“墙倒众人推，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也在看到我太过虚弱，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后另寻他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怎么可以这样！”卫秋山愤怒且不可思议。
邱绍却摇摇头：“是我自己没本事，没有留下他们的能力。至少我该庆幸，在这种时候他们没有落井下石，至少这段时间还在尽心的护着我。我更该感谢的是，”说到这里，他看向卫秋山，眼神深邃，“我更该感谢的是，还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
一时间，气氛有些奇怪，卫秋山和卫清欢父子二人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又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只好先放弃这个问题。
等邱绍吃完一罐八宝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点一点的扶着洞壁站了起来。身姿笔挺的他，尽管形容狼狈，却依旧无法掩饰那一身上位者的气度。
一路上回去的时候路过沙滩，明月正当空，沙滩上走来走去的人群很多，有些纯粹是过来吹吹海风，吹去一身闷气。大多数人都是在做着拾荒者的工作，人类、鱼类的尸体、海上漂流而来的垃圾、被滚烫的烈日晒熟的螃蟹等等，都是他们的最爱。
邱绍停下脚步，对卫秋山说道：“如果不觉得麻烦，我们去海边吧。这几天一动不能动，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我想如果住在你们那里，一身狼狈的过去恐怕不好。”
卫秋山倒是不介意，只是看了卫清欢一眼，卫清欢耸耸肩表示不在意，这个邱总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从自家老爸口中得知他帮过自家不少忙，以后还要相互合作，这个时候这么点小事当然不会跟他唱反调。
他们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两个一身干净带着手电筒和背包的俊美男人扶着一个流浪汉似的男人的这个组合，未免有些扎眼。在这种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