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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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清音用眼尾扫他,脸上写着满满的“孺子不可教也”:“不然以你之见,我们为何去找赵简?自然是给他个理由,让他去做说客。”
卫锦一头雾水,只觉得他两人魔怔了:“赵简?他与伊桑是盟友,为何帮你?”
这此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缘由,鹤清音也只是略知一二,只得敷衍道:“盟友固是盟友,只是其中彼此忌惮着此消彼长,各人也有各人的盘算。若说两人完全一心,才是千古笑话。”
卫锦对此半信半疑,又开口问道:“那为何要带我同去,我对此间之事一概不知,副帅之衔惹人忌惮,去了反倒是个累赘。”
鹤清音笑而不语,他笑得渗人,旁边的卫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越过淆山,南行五十里便是赵简驻地。几人在一片小树林中止步,鹤清音同两人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率先飞身而起,悄无声息地混进营里,如入无人之境。待他探得帅帐,才回身带上卫锦,素月轻功并不出彩,依着原计划留在原地接应,以防不测。
卫锦提起一口气来,紧紧地跟在鹤清音身后绕过巡逻的兵士。两人绕到中帐背后,交换个眼色,一人向左,一人向右,一举拿下了门口的守卫。帐内的赵简恍若未闻,站在展开的地图前,时不时勾画一笔,一双桃花眼中闪过几不可察的叹息,像即将被捕的猎物。
赵简转过头来,卫锦和鹤清音已各守一边地坐好。卫锦满面肃色,鹤清音却仿佛早就料到了赵简的冷静,甚至还与他礼貌地点头致意。
这倒是赵简不曾料到的,他面上不动声色,优雅地坐下,抚着左手拇指的扳指笑问道:“卫将军和军师大驾光临,不知是来找在下喝一杯,还是要取走这颗人头呢?”
卫锦尚且云里雾里,自是不敢多话,只板着脸坐在那里,充个门面。鹤清音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水温尚好,看来是勤换过的。他举起盏来,仰头一饮而尽:“小梁王用心良苦,怕是久候多时了。能喝到小梁王亲手斟的茶水,我们二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赵简挑挑眉,也举起面前的茶来一饮而尽,他将茶杯轻轻放下,将两手交叉起来置在桌上,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军师爽快,只是这茶并非是小王亲手所斟,不过来日方长,机会总是有的。”
鹤清音低笑,一派轻佻,与他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又何必否认呢,小梁王或许算到了有这一日,却不敢让引来的豺狼知晓,能屈能伸,是大丈夫所为。”
赵简收了笑意,向前倾了倾身,盯紧鹤清音的眼睛:“明人不说暗话,军师便挑明来意吧。”
鹤清音笑得更欢畅了,却又猛地阴下脸色:“小梁王早该料到这一天的,孤掌难鸣,入界宜缓,你却犯了忌讳。如今彼强我若,稍有个不慎,你就是遗臭万年,粉身碎骨。”
赵简长叹一口气,面露颓唐:“皇叔他,他可是都知道了?”
鹤清音冷哼一声,斜靠在椅上,眼神冰冷:“谁都来不及分心体谅你,只是你自作聪明,意气用事,这皇室的脸面被你丢得干干净净。若不是看在你未酿成大错,还来得及补救,你现在早已是一把枯骨。皇上思前想后,总归与你有血脉之连,又念你是赵姓后人,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番话削了赵简的气焰,令他羞惭不已。他稳了稳心神,苦涩地开口:“实在是那姬赫伊桑欺人太甚,我贪功冒进,心急求胜,如今已陷入了大不义的境地,还请军师能指点一二。”
鹤清音见鱼已咬钩,也不再为自己造势,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清冷的模样。他站起身来,向前踱了几步,在兵器架旁站定,手抚上一杆银枪:“皇上欲除伊桑而后快,若是你能将他两万兵马引入沟谷驻军,便可扭转乾坤。”
赵简皱起眉来沉思片刻,给出个中肯的答复:“伊桑于我是豺狼,我于他也未必不是虎豹。这盟约关系浅薄,若没有能令他一搏的说法,他未必信我。”
鹤清音手执长.枪,绕到卫锦身后,将手按在他肩上:“我们此行,便是来给你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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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中乱了套,小梁王遇敌夜袭,身受重伤。
伊桑沉着脸,同报信来的心腹飚了些鸟语,推开睡在他身旁的营妓,骂骂咧咧地起身更衣洗漱。此事已是五更过半,山露深重,伊桑甫一迈出帐子,便抖了一抖,备马的士兵慢了几息,竟狠狠地挨了他一脚。伊桑蔑视地瞥了小兵一眼,翻身上马,向梁军帅帐奔去。
入帐便闻得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赵简躺在床上,半个身子浸满了鲜血,他闭着眼睛,唯有胸膛的些微起伏昭示着他还活着。
伊桑皱眉,用发音不太标准的汉话质问帐中的副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副将是个心高气傲的,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冷哼一声:“伊统领若是想看笑话,还请等军医有了定论,不必如此心急。”
伊桑神色阴鸷,抽出腰间的弯刀便要向那副将砍去。那副将人高马大,伊桑却只是墩胖,那副将旋身一躲,捉过他的后领,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