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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华灯未灭。
新世代的城市不眠不休，宛若不断跳动的心脏，公路与空中航线便是它的血管，流动的载具便是体细胞，被泵出到每一个需要的地方。
伴随着炫目的霓虹，赛博朋克式的街景下，人流也从不断绝，似乎人类已经没有了统一的作息。
还没睡的人依旧在彻夜狂欢，已经起来的人开始规划一天的生计。
这颗心脏不能停止跳动，一旦停跳，数以万计细胞般的人便会随之凋零。
而警察的工作就是维护这颗心脏能够平稳地跳动。
“还在熬夜呢？”老警官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程曦一个人对着浮空的全息屏幕，上面呈现着整个华北地区的立体地图。
“我在研究那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的出行路线。”她面容有点憔悴。
“姑娘，你是真的要查到底了？”老警官摇了摇头，“这个案子从实质上本身就难以认定那两个人有刑事责任，更何况是亚巴顿公司的。”
“就算他们绑架案没有责任，但是非法持有那种武器，不也照样要被提起公诉？”，程曦把头发勾到耳后，她盯着代表棱镜和穷奇行动轨迹的线，从公安局延展出去。
这是通过遍布城市每个角落的人脸识别摄像头，通过调动公安部门的数据库，追踪棱镜和穷奇在离开公安局时拍的照片，模拟出来的3D行动轨迹图。
两条线向着蛟城齐头并进。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老警官捏了捏鼻梁，头发似乎比几天前更加斑白。
“我知道亚巴顿中华地区的总部就在蛟城，但他们就算进了亚巴顿大厦，也不可能不出来了，我们只要时刻监事那边的监控就行了。”
老警官放下咖啡杯，“不，我要告诉你的是，鉴定所不认为他们带的是管制武器。”
“什么？”程曦错愕地看着一脸无奈的老警官，“就算鉴定所自己弄不明白，那也不能直接认为是合法的啊？”
老警官递过一沓司法鉴定意见书。
程曦翻开，直接找到审查意见一栏。
本所认为：
1.手枪虽具一定杀伤力，达到1.8焦耳/平方厘米，符合枪支认定的标准。但手枪上的指纹除了嫌疑人以外，找到了多个现场他人的指纹，结合亚巴顿提供的视频资料，形成逻辑链，可以认为不是嫌疑人持有的枪械，而是夺取的。
2.两个嫌疑人所携带的装备模块，存在无法拼接的问题，是否存在杀伤力存疑。
3.嫌疑人戴怀仁所持刀具未达到管制刀具标准。
程曦合上司法鉴定书，她有点头晕，不知道是缺少睡眠还是被气的。
“我要向检察院提起对司法鉴定部门的渎职罪审查。”程曦稳定了下情绪说道，“我们自己也是检查过那把剑的，拔出来让我们房间下降了不止十度，现在和我说是普通的东西？”
程曦亲眼监督着那把剑和剑鞘被分别装入证物袋里，证物袋被剑的寒气在几秒内冻得梆硬。
“这个案子别查了，没意义的。”老警官也叹了口气，“可能...”
程曦回头看向模拟的行程轨迹图，零乱的路线涂满了屏幕。
“这是什么？”
回到亚巴顿大厦的两个人，轨迹消失了两天，在第三天出门。
直接去了北京，在外环疯狂绕了三圈。
像是故意让监控将他们的面部识别出来一样。
之后路线爆炸了。
两个人的路线在某一个节点，分别变成了数个线头。
朝着不同的地方运动着，纠缠着。
北京，天津，河北，更有甚者漂在海上。
运动场，电影院，医院，游轮像是什么地方人多就往哪里钻。
“孩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现在就能解决的...”老警官拍了拍程曦的背，“就像当年的南大杀人案一样。只有科技进步才能带给我们真相，但显然这次对方领先我们太多了。”
“我...汪叔..我只是..”程曦很沮丧，自从穿上了制服，她已经很久没叫老警官汪叔了。
“你是不是还在纠结你小时候的事情？”
程曦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在内心的最深处，她依旧放不下那件事情。
她的那段记忆就像一个身藏在漆黑牢房里，终于有一束光照了进来，可当她满怀欣喜地伸手触碰。
才意识到，光是没法抓住的。
它会透过你的指缝，斑驳的，炽热的，照在你的脸上。
像是在嘲笑你的无助。
忽然一则后台搜索程序弹出了信息。
戴怀仁、肖田时，预定了国航航班，前往俄罗斯。
“检察院还没有发不起诉的裁定书，他们这样合法嘛？”
“程序上是不合法的。”老警官的眉头猛地一蹙，“你不会？”
“现在是早上四点，我们完全可以去蛟城把他们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