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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宫人斜
德妃冷笑:“你真的甘心？”
李婕妤似乎认命的说:“甘心和不甘心有什么区别吗？三年都过去了，该变得都变了，不该变得总是不会变得。”
“哼，你认命，本宫可不认命！”说着她上前一步，让白露抓着李婕妤，她自己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瓷瓶，捏着李婕妤的下巴灌了下去。
李婕妤呛的好一阵咳嗽:“你给我喝了什么？”
德妃此时的样子根本让人联想不到往日里那个端庄秀婉的人，此时的她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女鬼一样可怕:“本宫能给你吃什么？当然是毒药了，哈哈，毒药！”
“你这是毒杀妃嫔。”
“毒杀，什么毒杀？本宫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吗？还是谁见到了？谁能证明是本宫动的手脚，而且一个冷宫的妃子突然死去也没什么人管吧，谁会想到毒杀一个不受宠的，甚至被人遗忘的妃子？”
似乎是药效发作了，李婕妤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面上扭曲，嘴里发出呜呜的痛苦的声音。
德妃像是如释重负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德妃走了之后，穆子心不知道从那个角落出来，捡起地上的包裹，淡漠的看着一脸痛苦的李婕妤。
李婕妤现在是身心都受到了折磨，没想到穆子心也会来这里。
“你，你，是来，来折磨，我的吗！”
“不，我同情你。”
“我不需要你来同情！”
穆子心对外面喊:“婉绫，快传太医！”
李婕妤抓住穆子心的裙摆，嘶哑而又艰难的喊:“不，不要传太医！”
“不传太医你会死的。”
“哈哈哈哈！死又能怎么样？不过，我要告诉你，齐妃不是我害死的，我本就没有害人之心！”
“我知道。”
即使是身体上的痛苦也不能盖过李婕妤心里上的惊异，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的。
穆子心面色平静，接着说:“如果我不知道，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我也不可能成为端敏皇贵妃，我也会像你一样在某一处冷宫里孤独终老。”
“哈哈哈哈！”李婕妤像是疯了一样的大笑，突然笑声嘎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没了生息。
不过，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德妃……
穆子心伸出手合上李婕妤的眼，又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李婕妤身上。四处打量了一下，李婕妤也是悲哀，直到死了身边也没个人。
德妃来的时候带来了那个深红色的包裹，有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但是带走了李婕妤的生命。穆子心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来，有的时候却带走了那个包裹。
那个老宫女惊异的看着穆子心走出青莲殿的殿门，走向深深的内宫。
未央宫墙青草路，宫人斜里红妆墓。一边载出一边来，更衣不减寻常数。
深深宫廷，埋葬了多少红颜。穆子心亲眼见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她想的不是自己不能救她而产生的无力感，而是她不知道她将来要亲手葬送多少的生命，一如今天的李婕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