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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做尽恶事的父亲,是遭到了仇人夺命的报应。
闻言,元崧并不意外,他一派淡定从容,似早已经明了。父亲无故刺死牢中,加之他了解父亲的为人,他根本不会畏罪自尽,而能动手的那个人他也猜的到是谁。
这世间,恨到势必要亲手手刃仇人,而且还有能力进入诏狱的人就那么一个。
只是,他除了替父亲悲哀外并无对谢长柳的怨恨。
元艻的死,就像是被抚平一切的伤口。
他们之间互相隔着杀父之仇,却并非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而是相见恨晚的友人。
“我知道。”
他脸上带着淡然的笑,素白的衣裳衬得他像极了新抽的柳芽,不堪折,又坚韧不拔。
他不仅没怪谢长柳反而还感激他。
“戎持,谢谢你放了元葳一命。”
元葳就顶替谢长柳功名一事都不得置身事外,按律法他要步元艻的后尘,但也是谢长柳的谅解,让元葳死罪可免。
元崧当初劝了元葳回头就是希望最后可以得到轻饶的机会,而能在元艻的案件中活下来,他是幸运的。
“你们本也是受了元氏的牵连。”
若非是生在元氏,他们或许可以别有天地,但元崧却说:
“可若没有元崧,我也不是元崧。”
是啊,若是没有这样的人生,谁又会是这样的人。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的默契就在于,不用多说却也知晓彼此最想说的话。
“山高路远,此去一别,望君珍重。”
“诸事顺遂,天下太平,今日你我阔别,或不复相见,请君万事皆安。”
他们似在离川初见那般,对彼此客气又恭敬,却比那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谢长柳看着摇摇晃晃远去的青色的车篷,彼时,他却感激世间能有元崧,不然,他永远无法宽恕元氏的罪行,同时,也艳羡元氏有这样一个好儿郎。
他的家仇……终于结束。
他亲手杀了元艻……元崧回到了离川,元葳因为顶替谢长柳的功名,被流放边塞苦役十年,一切的大恶都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好像……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而对于谷主说的要跟他回密谷一事……谢长柳固然是在一切事情了结后都没有真正考虑过跟他走,要离开汴京。
他在这里送走了太多的人,却舍不得送走自己。
然谷主人还没来得及走,镇北王便带着得胜的队伍回了京。
蜀中再次受降,这次是被镇北王打服的。
镇北王借口大梁储君在蜀中遭人暗害,定要个说法,不惜大兵压境,加之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在带兵打仗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而蜀王也是在连连吃了好几次败仗后,耗尽了举国上下的财力与兵力,民生怨道,不得不举了白旗投降。
而作为他们投诚的心意,便是将连军捆了送给了大梁,任由之处置。连军害死了不少大梁的将士,乃大梁的叛臣,镇北王在当着三军以及蜀王的面把人枭首示众,以此震慑了三军,稳定了人心,也杀鸡儆猴做给了蜀王看。
蜀中本就是作为大梁的附属国,自愿受降的蜀中不服先人的意愿,在今日反了大梁,又自知实力不敌的情况下与大梁抗衡,如今被再次镇压,蜀王自己也颜面无光,对着镇北王只得唯唯诺诺。
当边关的事宜得到妥善的解决后,镇北王便带着蜀中的降书班师回朝。
回到汴京后,镇北王依言交还了兵符,对王军没有半分的贪念之心。
如此重情重义之人,陛下当初却还忌惮他手握重兵,担心他拿到了兵符后就不肯松手。
但,镇北王志不在此,比起王权的争夺,他更喜欢领着自己的兵马驰骋在沙场山川,看大梁的军旗于狂风着猎猎张扬。
汴京,是他的故乡,却并非倦鸟可归的林野。
镇北王看着如今的朝廷,陛下已经不能当事,太子俨然已经有了新帝的威望,而他也将不日启程回到边关,继续守着大梁最后一道边防。
他唯有早日离开,也才能够叫汴京的众人放心。
在得知了镇北王的请辞后,谢长柳心中感叹,他又要在这汴京送走一位故人了。
先前镇北王未回京前,秦问礼依旧由着谷主医治他的顽疾,对于秦问礼的心智,谷主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种自胎里带来的疑难杂症,鲜少有之,固然是他自诩医术无双,却也不能给个一定的结果。
但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秦问礼的情况有好转,至少比以前心智成熟了些,全然不似当初时的毫无理智的任着自己的喜恶胡来。
可见,谷主的医治还是有效果的,只是,能把他医到什么程度就要看秦问礼自己的了。
谷主说,对于秦问礼的启智很重要,切不可再同往日那般不上心了,早日掰正他对世间万物的认知才是他重拾心智的第一步,可见当初镇北王坚持给秦问礼请先生是最明智的决策,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