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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的像是逼供的。腊梅瞠目结舌。
季妙涵又盯着李敏德看了一眼,就想丢下他离开,李敏德刚刚死里逃生,最害怕被丢下,突然拉住她的袖子,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三姐姐!”
温热的感觉迎面而来。嫩嫩软软的声音,反而让季妙涵手足无措。过了半晌,方才揽住了李敏德。
真是乖孩子,季妙涵的心里突然想到了玉里,她的儿子,曾经也是这样的温顺乖巧,每次见到她都会扑过来,心中一痛,手中就忍不住捏了捏李敏德的脸,捏捏再捏捏,李敏德年纪不大,却很乖巧,坐在那里老老实实任由这个怪姐姐捏来捏去,小脸嫩得跟水豆腐一样。
腊梅的眉头在抽动,她不禁猜测,小姐已经忘了这孩子今年已经十岁,比她自己不过小了三岁……她想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两声,季妙涵一下子醒过神来,放开李敏德,叮嘱道。
“没事了!记得,一个时辰内别在人跟前出现,就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今日的事除了你娘,谁——你都不能说!”
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小小少年的肩膀,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烧,爆发出骇人的光亮。少年在这样的光亮下,呆住了,看着她,完全痴了一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李敏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拖着长长的丫头服,却还知道挑人少的地方跑,季妙涵看在眼睛里,点了点头,刚才在最要紧的时候还知道装作晕死过去,让那两个妈妈以为他死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腊梅走了一步,却低头惊叫一声。
季妙涵一看,草丛里,有一只已然死去的白鹤。白鹤在大历被视为祥瑞,十分珍稀,李府是没有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却又已经死了——季妙涵脸上现出一丝冷笑,随后找了个地方挖坑,将白鹤深深地埋了。
一切完成,腊梅被冷风冻的打了个哆嗦:“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季妙涵想了片刻,道:“你快回去取一套我平日里穿的衣裳,记住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腊梅点点头,季妙涵目送她远去后,躲入一旁的假山里。
布好了鱼,自然是要打捞的。她知道,那些人很快就会来了。
这时候,大夫人陪着皇保,还特意叫上了五小姐皇莹珠,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院来了。
“老爷,府里突然飞来了一只仙鹤,就在南院后头的碧波湖,您待会儿就见到了!”大夫人笑着道。
皇保点点头,这可是吉兆啊。
皇莹珠的笑容也是格外的欢喜,她一想到季妙涵待会儿就会倒大霉了,她就觉得心里头畅快。
刚到半路上,就撞见玉儿,慌慌张张地从旁边出来,皇莹珠呵斥一声:“你不是三姐的丫头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玉儿脸上现出急色,她想要告诉大夫人应梦小姐不见了,仿佛是提前去了南院,可是老爷在这里,不由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皇莹珠不耐烦地追问:“三姐人呢?你怎么没随身伺候!”
玉儿之前因为回去向大夫人报信,回头就不见了季妙涵,正恐惧着,脱口就道:“应梦小姐听说七姨娘病重,非要去看望,奴婢……奴婢……”
皇保把脸一沉,对大夫人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要去看望怎么也不跟你说一声!”
大夫人脸上露出菩萨一般的笑容:“唉。这孩子常年长在乡下,不懂规矩也是有的。”
皇保冷哼一声,心中对季妙涵有了十分的不喜。本来就是个二月生的丫头,还不知道谨言慎行,去看姨娘居然不知道先向嫡母报备一声,这么不懂事!
这时候,月亮已经探出头来,在云层里面悄悄看着下面的一行人。
有了刚才这个小插曲,皇保去看祥瑞白鹤的热情已经去了三分。他缓缓走到碧波湖前,看到月光下微波粼粼的湖面上,只有半人高的芦苇,并不见什么美丽的白鹤,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不是说有白鹤吗?”
大夫人显然也很吃惊,她明明着人放了一只死掉的白鹤在显眼的位置。怎么突然不见了呢?然而她脸色不变,笑道:“许是天色黑,栖在芦苇丛里面了。”
皇保更加觉得败兴,眉头越皱越紧,刚要转身回去,就突然看见一个面色焦急的妈妈从一旁冲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个个提着灯笼:“三少爷!三少爷!你在哪儿啊!”
大夫人面色一松。压下眼底的喜色,道:“你不是敏德的乳母吗?怎么,敏德不见了?”
死去的白鹤只是征兆,没了就没了,李敏德才是重头戏!
乳母张氏扑通一声跪倒:“大夫人,奴婢下午带着三少爷在花园里玩,不一会儿少爷就不见了!奴婢到处都找遍了。就差这里了!”
皇保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三房没有香火。只有这么一个养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周氏还活不活了!他一边想,一边问:“三夫人可知道了?”
乳母的脸色变得煞白:“没有,奴婢怕夫人受不住,只说老夫人将三少爷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