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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1

“到底为什么……”巷子的夹缝中,棕色的长发若成千上万的藤蔓一般匍匐在红褐色的砖墙之上,深紫色的瞳仁若盈盈的秋水,承载着如夜色般浓郁的忧伤。前方的少女拉着少年的手跑远了,阿修蕾收回目光无力的靠在墙上,满怀的心事像是浓密的爬山虎,慢慢的蔓延到整个墙面,渐渐的连天空都写满了她的忧愁。

“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到底在哪里……”阿修蕾喃喃的念着,头顶狭窄的天空里,忽然宣泄下来的雨滴冷的让人心悸。

“啊……一直找不到的话……很烦啊。”她无趣的闭上了眼睛,仰起头,任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头,缓缓的划过她的眼角。

霎时间,风鼓起了她的袍袖。

“阿修蕾。”身边忽然出现的米发少年把额头靠在在阿修蕾的肩上:“在想什么?”声音低的像是一声叹息,好像是在问阿修蕾,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谁知道呢……”阿修蕾没有低头,依然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真是复杂的问题呢。”

“你说……”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困惑:“我们为什么会这么纠结呢?”

“是啊。”阿修蕾笑了一下:“真的是蛮纠结的。”

特修斯的手攀上阿修蕾的肩膀:“要是当时我们在一起就好了,是吧?”

“戚——”阿修蕾发出重重的不屑的声调。

特修斯不服气的抬起头望着阿修蕾近在咫尺的脸:“我们当年可是被称为金童玉女般的存在啊!”

“特修斯……”阿修蕾压低了声线,语气里尽是威胁的意味。

特修斯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低下头把脑袋窝在阿修蕾的肩上,手指紧紧的攥着阿修蕾的衣袖,轻轻的呼唤:“姐……”

阿修蕾的手迟疑了下,终于落在特修斯的头顶,轻轻的拍了一下。

雨忽然变的很大,好像是特修斯生命中最大的一场,少年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然而眼角却没有流出泪水。

是啊,已经忍受了这么长的时间,或许忘记的话会好一点,不如就释怀了吧。特修斯这样告诉自己,身影慢慢消失在街头的雨巷,阿修蕾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浅浅的拣起落在肩上的一片黄金色的羽毛,嘴角忽然噙起一抹微笑:“掉毛的小家伙……”

阿修蕾,还是不告诉你要好一点吧,尽管知道你不会伤害她,但是,生命已经如此不堪重负,何必给你的人生再增加无谓的烦恼?由我一个人来背负,或许是最好的决定。

漫天的雨丝若特修斯的哭泣,永无止境的弥漫在浩淼的天空之中。

2

“希尔,如果雨一直不停的话,我们就一直这样躲下去吧。”我们躲在公交车的站台上,呼啸的风雨在雨棚外如泣如诉。

希尔维德点着头,将我的手抓紧一些让我躲在他的身前,为我遮风挡雨。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心里一惊,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领,心里闷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我靠着希尔维德的身上,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莫莫?”希尔维德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觉得胸口很难受,很难受。我把头重重的抵在希尔维德的胸口上,仿佛这样就能将我的痛苦都传达给他:“我觉得……好伤心……”

是的,好伤心。

这悲伤就像是忽然袭来的一阵寒风,让我的全是都沉浸在这种悲哀的气氛之中,这种感觉很无奈也很无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悲伤,就像一个人找不到方向。

希尔维德将我的头揽在怀里,冰冷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上,一阵冰凉的气息渗入我的体内,我感到有些舒服,静静的把眼睛闭上了。希尔维德的气息环绕在我的周围,让我觉得安心,此时的我觉得自己只是一张飘零的叶,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下去,虽然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人类,脆弱的人类。

一直觉得我和希尔维德会永远在一起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永远究竟有多远。连欧雷亚那样我坚信的永恒的存在也陨落了,那么到底还有什么是我值得去信任和坚守的?

我想起那些单纯的坐在欧雷亚的雕像旁自言自语的日子,那大概是萨迦一生中最单纯美好的日子了,没有那么多烦恼,一心想着的只是该怎么跟欧雷亚告白而已。我觉得虽然我拥有了那段记忆,但我仍然不是她,更多的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那段记忆。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欧雷亚和萨迦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人,毕竟是那样般配的两个人啊。欧雷亚任性而不懂得表达自己,而萨迦也是,两个如此单纯的人究竟为什么最终会走到这步田地?我抬头看着希尔维德关切的侧脸,忽然哭了,那种哭是发自灵魂的哀伤,我在为希尔维德,为欧雷亚,为特修斯,为奥兹特勒,为莉迪亚,为阿修蕾,乃至所有在光暗之争中受到牵累的所有人。

希尔维德,也许萨迦从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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