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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见月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葡萄眼：“自然是把房钱记下啊！”
毛小龙紧握那杆笔不肯松手：“你订的房间，凭什么算在我的账上？”
石见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少宫主不介意跟你一个小流氓住在一起自掉身价已经很赏脸了，你还唧唧歪歪个什么？”低头正要接着写，却惊呼了一声。
原来他们在说话间，笔尖点着白纸，早已晕出一大块黑色的墨来，将周围的几个字染得模糊不辨了。
石见月“噌”地站起来，将手中笔重重甩到地上，指着毛小龙道：“你个臭毛毛虫！看你干的好事！”
毛小龙看了看那块墨迹，又看了看石见月甩笔时溅在腕上和袖口上的墨点，挠挠头道：“算了算了，你写吧！”
石见月被气得胸脯一挺一挺的，一屁股坐回椅子里，没好气道：“没心情了！”
看到石见月发火，毛小龙颇为尴尬，想要转移石见月的注意力，停了片刻道：“刚才，我有新的发现。”
石见月虽说气还未消，但是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转回身来问：“什么发现？”
毛小龙一看石见月的表情，就知道方才的事情已经被她暂时搁下了，于是立刻趁热打铁道：“我去了庙里柳小姐跌下去的那座塔，发现栏杆都是断的！”
石见月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发现的，栏杆若是不断，她怎么可能掉下去？”
毛小龙狡黠地笑笑：“你注意听，我说的是‘都’是断的！”他咬住了“都”字
“都？”石见月有点反应过来。
毛小龙点点头：“我发现，除了柳落蝶掉下去的那面栏杆，挨着桃树的其它几根栏杆，也是被暗中弄松动的，内部已经被内力震断，哪怕是一只猫站上去，也是会断的！”
“难道，有人知道她要上塔，故意加害于她？”
毛小龙苦笑道：“恐怕知道她上塔的人，便就是要她去摘花的人！”
石见月若有所思地点头：“如果这个人能让柳落蝶上塔，就证明他们认识，那我们先查一查她的熟人。”石见月停了停，又不解地自语道：“既然是熟人，为什么要害她呢？”
许久都没有听到毛小龙的声音，石见月回过头去，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睡去了。石见月一撅嘴，刚要怒喝，但是皱了皱眉，又咽下了要涌出唇边的话，细细看着这只毛毛虫，一如她那天在潭边看见他那样，沉睡着，但是似乎也沉思着。
毛小龙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伸伸懒腰，看了看坐在身边啃鸡爪的石见月：“我说，你能不能吃的文雅些？”
石见月边吐骨头边含含糊糊地说：“你还有脸说，我都快要饿死了，你看我都这么饿了，还想等你起来一块儿吃饭，吃点小吃垫垫肚子，你还想我怎么文雅？”
毛小龙哼了一声：“我昨晚可是忙了半夜，不像有些人！”
石见月听完立马来气：“你忙了半夜？你知不知道我也没睡好？大半夜的还有人在隔壁啰啰嗦嗦的，我怎么可能睡着啊？”
毛小龙不屑道：“找什么借口啊？大半夜的，我隔壁怎么可能有人说话？”
石见月见他不信，更是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说着，就把昨晚隔壁的谈话讲给毛小龙听。
毛小龙撇撇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哼！”石见月气得刚想抬手揍他，毛小龙连忙说：“你不是饿了吗？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石见月点了城里最好的一家馆子，上的都是最好的酒菜，虽说这钱是石见月出，但是这笔帐却还是记在毛小龙的头上的。两人正吃着，雅间里就传来了杯盘落地的破碎声，里面的人显然是喝多了，口齿不清地喊：“小二！上酒来！”
正在给石见月和毛小龙上菜的伙计皱眉摇摇头道：“这老张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横财，就请这一帮朋友来闹……平时可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石见月附和道：“就是啊，有些人，就是小气。但是起码大方了这么一回，可是有些人就不同啦，从来都没大方过呢！”
毛小龙知道她话有所指，懒得接茬，便随口问道：“这人是谁啊？”
小二回道：“他是城里张大夫的弟弟，平时在医馆帮忙，有时候也被衙门叫去验尸，没别的爱好，有点钱就来喝酒。”
毛小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时菜已上齐，而石见月已经吃了有半桌。
毛小龙觉得这件事总有一点不对劲，似乎是哪里卡住了，卡在哪里又想不明白，这顿饭吃得好生无味。
吃完了饭，石见月心满意足地踱步在大街上，东摇西逛地看着路边的小摊，突然看见有个急匆匆的身影，连忙拉过毛小龙道：“你看你看，那个不是柳落蝶的丫鬟吗？”
毛小龙抬头一看，果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个丫头，她的眼睛红肿着，手里还挎着一个大篮子，正想着，丫头已经到了面前，石见月迎上去，笑嘻嘻地打招呼：“姑娘，你好啊！”
丫头也认出他们是昨天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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