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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用尽全力奔逃。
焦躁无比,却又不得不妥协。
他沉下声音:“一起。”
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把雪景球带出去。
一边被追击,一边还要抵挡黑火的侵蚀,怎么想也不可能两边兼顾。
但事到如今。
谁也不肯舍下谁。
不可能兼顾也只能兼顾。
……直到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最后一秒。
南柯错愕数秒,看着散兵的眼,问:“我们能做到吗?”
散兵扯出一个邪气的笑:“我去和一起,你只能选一个。”
为什么总是把选择权交给她?
南柯握紧手中的雪景球。
手掌大小的器物,内部蕴藏着整个世界。
让整个提瓦特和他们一起冒险,太不负责任。
但。
南柯胸腔缓缓起伏,徐而长地吐出一口气,坚定道:“我选一起。”
——直到,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最后一秒。
不知还隔着多少重黑火,无数摇曳的火舌背后,星空依然隐约宁静,镜花水月一般轻荡。
像是游鱼追逐水面的浮饵。
他们拼命飞向那片星空。
干瘪的龙鳞闪烁暗光,伴随死亡对生命的杀意,有时出现在脚下一步之遥,有时近得就围绕在身旁。
南柯心跳如擂鼓,源源不断地将元素力向散兵输送,又徐徐抽回一缕,用以流转和再生。
多亏了这副身体。
虽然脆弱,却天生是元素力的电池。
但这样的补充也在逐渐逼仄。
偏偏在危急的情况下,南柯无法专注于元素力的流转。
一旦她这样做,就会变得意识迷蒙,成为累赘,进而导致他们被尼德霍格追上。
有些两难,好在并不算难权衡。
对于自己,南柯一向乐于寻找新的破绽。
在几乎将身体冻僵的低温火焰中,呼啸耳边的愤恨龙吟声里。
南柯悄悄卷起了一丝风。
元素力舍弃巨大的羽翼,只收拢在躯体本身表面。
需要保护的面积因此大大缩减。
火焰即刻焚烧羽翼,痛感藉由脊骨直抵大脑,南柯眼前一黑,狠咬舌尖,捱过最初的那阵,她变得异常清醒冷静。
如她所料,除去治愈翅膀需要支出的那部分,元素力果然有了盈余。
蒲公英的虚影和飞散的羽毛一起被落在身后,并非切实存在之物,焚毁时既无声也无形。
南柯的身体也骤然变得轻快。
失去的记忆究竟是哪一部分?她无从考究。
但一定是相当沉重、相当重要的回忆吧。
南柯看向前方。
散兵一直领先她一些,南柯只能看见他抓着她的手臂,和他被神环照亮,随风轻动的后脑发丝。
南柯突然庆幸,自己对他不是一见钟情。
这样一来。
这五百年来的点点滴滴,直到全部失去为止,她的记忆里,都会有他的影子。
南柯眼眶微热,又像上次那样,莫名想要流泪。
可她并不是爱哭的人。
于是南柯拉长呼吸,把眼泪憋了回去。
来自南柯的元素力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散兵察觉异样侧眸,只见到南柯无端苍白的脸。
也许是极力转化元素力带给了她负担。
“怎么了?”南柯察觉散兵的动作,像蝴蝶一样轻盈,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她将肩膀与他紧挨,挡住本该落往身后的目光。
举动亲昵自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快到了。”散兵重新望向前方,提醒。
南柯讶然抬头,才看见隔着一层淡薄的火苗,前方繁星清晰可见。
她一直低头强忍翅膀的灼痛,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快出去了。”南柯弯唇叹息。
“尼德霍格有一阵子没出现了。”
“是放弃追我们了吗?”
“我倒希望它在黑火里烧死了。”
假使已死之物还能再次死去的话。
散兵抿唇静听了听,那隐匿于火下,难辨方位的游弋声,夹杂着坚硬骨骼喀喀拉拉互相撞击的碎响,依稀还有细微风声,仍旧如影随形。
距离逃脱一线之隔,尤其不能大意。
散兵把南柯往身边拉了一把:“冲出去?”
“好。”
南柯把剩下的元素力全部交给散兵。
散兵微滞屏息,蓄积力量,随即携着她飞向最后一层黑火。
灾厄。
死亡。
无论什么。
都统统给他甩在身后!
仿佛一次过于漫长的潜游,潜水者终于从窒息的寒潭中冒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