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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他就这么死了，不堪一击。
叶绫雪看着地上的人，血液染红了大地，一如前世他们杀死她的那一天。
华凌辉，你就这么弱么？这么弱的人，凭什么前世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叶绫雪手中的剑一直在抖，华凌辉，你以为你的回心转意就会让我喜欢上你？饶你不死？痴人说梦！
华凌辉，你忘了是谁将我逼入皇宫侍寝华渊？你忘了是谁送我进钧天堡，让作为人质的我被钧无情翻来覆去？
华凌辉，你忘了，可我没有！你为了你要的天下，女人不过是附属品，即便你今天爱了我，他日也一样会去爱别人，这不是我再想经历的人生！
苦了你追杀我哥哥一整年，苦了你发了二十年的皇帝梦，我们结束了！
纵之力将休书托起，三两下剑舞，休书顷刻被断作粉碎！
聿玄当然知道华凌辉为何反抗不得，他方才打的那几下早已冲散了华凌辉的筋脉，哪里会给他机会让他伤害叶绫雪？
只是，华凌辉临死前想要说的话，不知会不会让叶绫雪难过，那样的人，就连聿玄也觉得没有同情的必要。
绫，你无须同情他，他急切地想说出那一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因为容谦回来了。
聿玄看得很清，但他不愿意说破，他不希望叶绫雪变成一个嗜杀嗜血的人，杀了这华凌辉，她的杀心便会敛了，又何必让她知道太多。
“走吧，绫，我们入宫。”他搂起叶绫雪，再不管地上的尸首。
然而叶绫雪并没有动，仍怔怔地看着没有合眼的华凌辉。
她是不是也对他有些动心？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也曾费尽心思地讨华凌辉喜欢。
聿玄默。
叶绫雪忽然出神地道：“小聿，你说……他有几颗心？他会不会没有死绝？”
说着，她举起了手中的剑。
“噗嗤”……长剑再一次戳在了尸体的身上！
她恨，她更怕！这个人绝对不能活过来，她要让他再没机会再她的人生之中，摧残她毁灭她了！
狠刺了两下，不胜解恨！
他死绝了，他不可能再活过来伤害她了！
可手为何就是停不下来，她好恨。
“噗嗤、噗嗤”……泪竟就此落了下来。
“绫！”聿玄立即阻止了她，怕她就此疯魔。
他怎么也天真起来了，叶绫雪恨华凌辉入骨入髓，怕是连鞭尸都难以解气，就这么杀了华凌辉恐怕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要伤她多深，她才能恨得如此恐怖？
她伏在聿玄怀里，声音虚弱地道：“小聿，他总算是死了吧……”
聿玄抢了她手里的长剑，用了好大力气才扳开她的手指：“是，他真的死了，别扎了。敢碰你的人，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别怕，绫，你有我。”
他安慰着，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凑，大大的肚子顶在了他的身上。
“别哭，哭坏了身子，秋儿也会跟着伤心的。”他揉着她的长发，宠溺地将她带离那个地方。
叶绫雪点点头，隔着厚厚的衣服摸摸肚子，感受着腹中的微妙，她哭中带笑：“秋儿踢我……”
“让你不要动用灵气你还用，这么不听话自然该踢，秋儿懂我。”
“傻瓜……”
他带着她旁若无人地离开七皇子府，叶绫雪不适宜长途跋涉，选了最好的马车给她，花了大半天两人才来到皇宫大门。
他们离开的时候皇宫一片凌乱，皇上皇后全都崩了还有谁能主导天下？
而他们回来的时候，皇宫竟已经井井有条！秩序俨然！
弥乱三月，澜霜大乱，各路藩党竞相起乱，而不过几天，容谦一归，天下既定！
容谦希望他们回宫，其实并没有考虑到他们会杀死华凌辉，害怕华凌辉会对他们不利，没想到两人说来就来了，还染了一身的血。
初春，碧叶发新芽，桃红柳绿。
聿玄折下一枝桃花，摘下半开半掩的花朵戴在她的头上，他面容淡淡地道：“虽未到三月三，但总算回到这里送给你了。”
叶绫雪羞涩地侧开头，再回来，心竟已不再会痛。
整个澜霜皇宫仿佛突然间焕发了生机，她从来未见的活力。
容谦是有本事的人，只是缺一个机会。
于是，聿玄又开始担心了！
他将叶绫雪抱住，轻声问：“绫，你真、真的……不打算为后？”
叶绫雪弄着面庞边的花枝，浅笑道：“傻聿玄，我为谁的后啊？”
“容、啊……”
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件很讨厌的事，前世的容谦有多喜欢叶绫雪，怕只怕除了容谦自己，唯有他知道了。
叶绫雪抬手揪住他的两只耳朵：“说，你那天跟叶红烟究竟干什么去了？怎的，现在突然不想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