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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八暗自庆幸自己好歹曾练过一段时间的字,书案前就有云绡纸,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生辰快乐”,一张纸上写了“谢谢”字样。搁笔分别拿起纸嘟起嘴吹了吹。陆压上前看了看,笑了一笑,道:“写得挺像祈福语的。”说罢袖子对着两张纸拂了拂,墨迹已干。
胡小八红了脸,道:“我们那边后来用的笔都不是软的,是硬的,呐,熟能生巧嘛。神君,这张两个字的我给凤梧大仙的,你帮我交给他,我……我走了。”
胡小八把另一张云绡纸折叠好,对着陆压欠了欠身,向殿外走去,到了宫门口,又想起他说明天要去朝暮楼的事,回头道:“神君,我跟留墨公主明儿一早就来这里,好不好?”
陆压还倚在书案旁边,也不知在沉思什么,闻言道:“好,到时随我一道送后羿临凡。”
有侍女在门外备了一辆青鸾华盖车等她,胡小八暗暗感激凤梧大仙,想得可真周到。
胡小八回到如一阁时,早有侍女上来接了她手里的东西。留墨公主和宛如仙子备了一桌菜等她。荤荤素素的,色香味俱全。这是如一阁第一次正经地吃饭,原来都是一直喝点仙露什么的,就算完事。
留墨公主拉着她的手道:“明儿我们就要回青丘了,宛如特地备的这桌菜给我们解解馋。”
待坐下,宛如仙子惆怅地道:“我是想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所以也摆一摆席应应景。你们回去后,有甚事就遣个鹤信给我,天上的岁月无聊着呢。”
胡小八得宛如仙子照看这么久,自然是感激的,看她如此,便道:“若是仙子得空,便也来青丘瞧瞧我们。”
留墨公主叹了口气,道:“小八,虽然青丘也算是仙境,刚好处在天绝地通禁制的边缘一带,但宛如仙子还管着天庭的耀星台。大抵人间之事要天象相映,她可不能随意外出,出来必定是奉天帝旨意。”
胡小八有些难过,谁说神仙自由自在的,也跟人间差不多嘛,只是自己的那个人间再也回不去了。她摸摸身上委实没有什么东西能赠送的,不由觉得很歉意:“仙子,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留个纪念的。”
留墨公主笑道:“你下午跟神君学了祈福语,刚才放下的云绡纸是写给天后娘娘的?”
胡小八点头道:“是的,学了两句,一句是生辰快乐,一句是谢谢。我现在想到了,下次我有机会再跟神君学一句什么,到时遣鹤信来,天帝说不定就让仙子往青丘来玩了。”
宛如仙子一脸感动,道:“我与你好是我们性情相投,神君教你祈福语,怕不是让你随意赠与的。”
胡小八点头道:“是,神君不许我轻易写祈福语,但仙子待我甚好,一句谢谢,本就应当,我不过想着等以后有机会用祈福语写什么,让仙子行事有便利最好。”
留墨公主仰头喝了一盏桃花酒,道:“宛如不要跟小八客气了,神君对她甚是厚待,这么多天我们三个都在一起也是缘分,神君的祈福语据说颇有神效,将来万一历劫,你也有个遮蔽不是。”
宛如仙子这才道:“如此,就谢谢小八妹妹了。”
胡小八心里暗暗发笑,不过她倒是相信,神君确实在这纸上加了什么神力,刚才写完就看他袖子拂了拂。
“对了,两位仙子,我给天后娘娘的这个句祈福语,要送过去么?”
留墨公主道:“我等会就遣个鹤信过去,因这祈福语到底是神君的谕示,天后娘娘定要亲自来迎回去的。”
饭后,留墨公主遣信去才不久,天后娘娘果然坐了彩鸾凤驾来如一阁。随行的仙侍们还捧了许多明珠、仙芝,各式首饰了来要送给胡小八。
胡小八将这云绡纸放如一阁客厅的书案上,天后娘娘对这书案,郑重地拜了拜,方上去拿了过来,交给随身女官放到车驾上。
天后并未多留,临行前跟胡小八道:“小八姑娘,将来你若有为难之事要我帮忙的,就去西昆仑找陆吾。还有,若是什么都不怕,不怕得不到,不怕失去,就会幸福。”
胡小八知道这就是告诫自己不要患得患失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天后娘娘最后几句说得这么有哲理的话到底指向何处,但是一般临别赠言总是显得玄之又玄来表示出某些高深的意味的,所以点点头,送天后凤驾回宫。
胡小八把这些礼物与留墨公主和宛如仙子分了分,自己留了几颗明珠和仙芝。她们倒也没推辞,只宛如仙子又给胡小八打点了几样束发的发带,又在自己箱底挑了一串小小明珠串成的脚链送她。留墨公主说已遣鹤让人打点胡小八在青丘的一些衣物等,宛如仙子这才把这包袱包了起来。
翌日一早,留墨公主与胡小八别过宛如仙子,直奔临绰宫而去。
她们进入殿内,发现三位仙子和后羿仙君已经在殿内等了。这会四位各占据一方,默默无语地枯坐着。
胡小八和留墨公主对视了眼,选择跑到了后羿那一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样坐成团,再沉默便也有些矫情。留墨公主开声道:“很久以前,听说神君很爱人间